每每记起这句余声的心情总是很复杂, 她不明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要后悔, 就像她执意要来北京一样。
算算日子,只要不去想时间就快了。
大二上学期的年底她回了趟小凉庄, 火车开车时间是晚上十点四十, 余声当时坐在靠窗的位置。临行前五分钟对面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穿着宽大的粗布衣裳蓄着大胡子背着把破吉他。
后半夜她睡一觉醒来男人闭着眼。
火车哐当作响的行驶在铁轨上, 窗外的黑夜和周边的呼吸声匀为一体安静极了。左手边的座位上有女生靠着身旁的男孩睡着了, 她又把视线慢慢收回来。
余声看着那把吉他忽然就流眼泪。
她眼眶里泛着泪水,颤抖着嘴角尽量不出声,就是眼泪一直流个不停。男人或许是被她抽泣的声音吵醒了, 余声擦了擦眼泪盯着吉他就是不移开视线。
对面递过来一包已经揉的有些皱的纸巾。
“丫头。”大胡子说,“擦擦吧。”
余声抽着鼻子眼睛一酸点头含糊不清的说‘谢谢’,她低着头斜靠在窗户边上没再说话,眼泪下来了再用手拂掉。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的哭出声,心里压抑的实在太委屈太难受。
天空慢慢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