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靴踩在雪地上,他弯下身子,低沉着嗓音问她,“为什么哭?”
她呜咽着摇头。
男人声音沉了下去,又问,“为什么哭?”
“许大人,奴婢十五岁了。”她有些口齿不清。
“起来。”
他走在前边,阿婉慢吞吞跟在他身后,天地间安静得只有碎雪的吱吱声,过了许久,他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物件来,“陛下今日赐给本官的,本官心情好,就赏作你的生辰礼。”
天上飘着零零落落的雪花,落在他摊开的掌心上,借着那光线晕黄朦胧的灯笼,阿婉瞧清了那是一个白玉狐狸,串着一根红绳,这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生辰礼,她不知所措地捧着,爱不释手,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再抬头,男人却已经披着漫天银雪离去了。
从那日起,阿婉便知道,她这一生已经在陷落了。
“在哭什么?”寂静间有人忽然问了一句。
她回神,抬头看着如六年前那样猛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男人,苍白的小脸上竟泪痕交错。
“奴婢――”她嗓子发疼,没有继续说下去。
许砚行却抿唇笑了笑,“今年,你二十一岁了。”
阿婉一脸愕然,许是他也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有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