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穿着一身石榴红小短袄,浅白色百褶裙,衣衽紧紧凑在她脖颈间,双肩瘦削,她原是背对着他,旁边花苓贴过去耳语几句,就见她转身抬眸看过来,暖日下那张小脸白里透红,跟抹了水胭脂一般。
被她看个正着,许砚行没有半点不自在,反而勾了勾手示意她上来。
阿婉慌了一下,跟做了错事般急急转头,花苓却笑了,“姑娘,大人要您上去呢。”
阁内点了熏香,她闻不出这是什么味,但比起上次来时的那味好一点,至少令人头脑清醒一点。
许砚行坐在寻常办公务的地方,见她过来,将折子随手放下,他指了指砚台。
阿婉明白他的意思,同那次在马车上一样,她低着脑袋,手握着墨锭,细细研磨着,如今住在他府上,他待自己的态度较从前热络一些,阿婉猜想是为了卫太妃这事才这般,多半是想寻着机会套她的话来,她自知自己身份,便是没了宫女这层,也不能因此越矩。
许砚行看她良久,忽而问道,“卫太妃有没有让你做其他事?”
阿婉手上一顿,心下已了然自己方才的想法被证实,其实给卫家送银票那事,她本也没想瞒着,只是如今一口气突然堵了上来,她偏又不想说了,于是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