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深刻地烙在眼角和唇边。看面相年纪,都像裴琰的奶奶了。人在濒临绝望的逆境中,心会坍塌,脸上一定挂相,脸是跟着心一起塌的。
……
那仍然是个心地朴实纯良的农妇,过一会儿就忍不住找裴琰说话,然后从床下抠哧着拖出一个编织袋,在里面扒拉半天,拿出一包干奶酪给他。
裴琰自己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进病房竟然空手来的,真寒碜!确实就没做过探望病号这种事,做人太随便了,不走人情世故的寻常路线。
他用帽子和帽衫把光头包严实了,低头刷屏,和勒图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其实谁也听不懂谁说的。
草原上的乡音实在太难懂了,每一个字他都听不明白,但对着空气聊天也能驱散房内淡淡的压抑和忧伤。
勒图妈妈说,我儿子八岁开始练功夫,被包头市里过来的教练挑中了,就这样出了大草原。
裴琰说,我七岁开始习武,我自己就喜欢,执迷不悟的,谁规劝我都不听,就是不想上课念书呗。舅爷爷带我出去,后来家里给正式拜了师父。
勒图妈妈说,儿子常年在武校寄宿,很少回家乡去,平时都见不到,后来参加市里的比赛,自治区的比赛,然后是全国比赛,得了好多名次呢……也给家里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