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啸嗓音蓦然沙哑,说:“戏拍完了,已经杀青了,结束了。”
庄啸蹲下,试了一下盆里的水温。他爸突然一掌拍在他肩上,五指像要抠他肉里似的,抓住他:“儿子,我,我打你两巴掌,总之也打不坏你,老子又没真下狠手……我也老没用了……”
老家伙这情绪是颠三倒四,好一天歹一天,今日恰逢比较清醒的时段。
庄啸不讲话,给他爸脱鞋,脚浸入盆里。皮肤外表明显残留伤残的后遗症,在他眼前暴露,他也难受。
“谁说您打不坏我?您没下过狠手吗?”
房间里很静,轻微的水声中,庄啸蹲在地上,突然抱怨了一句。
又没忍住。
就是个心结,就是块疮疤。
“……”
庄大爷也沉默,很久不吭声,估摸也发觉清醒了还不如神智不清老糊涂。清醒了就得回答儿子的质问,庄啸这是要跟他反攻倒算,打算掰扯父子间旧帐呢。
“我就这么禁打么?
“我是感觉不到疼么?
“我是痴呆还是傻子,还是感官功能缺失了没有知觉?”
庄啸问他爸,一句是一句,眼皮不抬。
其实,掰扯这些还有什么意义?逼着谁认错吗。人一生总要遭遇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