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开口时,他这温和的假象里才会显露出一点固执和坚硬。
宋月笙说:“知行。名义上你是我姐夫,走出去外面的人怎么看你我不知道,但是至少公司上下都给了你最起码的尊重和肯定。”
“我自认没有任何地方亏待过你。x市的事情是从我爸活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如果不是非常信任,我不可能把它全权交到某一个人手上。”宋月笙自嘲似的揉了揉单边的眉骨,“我这样相信你,有一部分原因确实在于我把你当一家人来看,但是,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认可你的能力。”
宋月笙看了他一眼,他扯扯嘴角:“不知道,你有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宋月笙似乎熟知“剖人如何剖心”之道,始终不点明主题就算了,话里不明说,可话外几乎每句都带着让人足以自惭形秽的谴责。
旁听的周鹭虽然仍旧一头雾水地,但是她忽然心生一种感慨。当年以为自己头顶一片青天的宋月笙,没有像对陈知行这样对她,果真还是对她存了点不忍和喜爱吧。不然就她当时那初出茅庐的口才,还不被宋月笙秒成个渣渣。
周鹭挠挠脸,抓着床杆继续看下去。
陈知行似乎受不住这样大的心理压力了。他牵起一个半笑不笑的假笑,薄唇轻启:“在x市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