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次次地被挽留,被留下;而在他没有想要离开、甚至没有告别的时候,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推着走开。
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闻景是人,一个好人,再好不过的人。他有自己光明的前途,有坦荡没有痛楚的人生……他应该是笑着的,就算走到死亡的终点,想来他也可以笑得毫不畏惧,走得毫不留恋。
但他却是一个妖物。一个仅仅托生于人身、不知来由,不明出身的妖物罢了。他注定在身为人的一生中丢弃一切,注定无法挽留手中的任何东西,注定被黑色浸染人生,直到走到地狱的尽头。
他不该遇上闻景,不该将自己的人生同闻景的人生交织,将闻景的人生也拉入痛苦的深渊。
他不该的。
陆修泽应该离开闻景,离开他的人生……这是陆修泽仅能做到的,对那十年的喜欢的回报。
所以也不必什么解释,不必什么挽留。
只要他离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因为他才是那个不幸的源头,痛苦的开端。
陆修泽从胸口一寸寸拔出剑来,扔在了地上。刺穿心脏的伤口在剑被拔出后,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涌出血来,在白色的长衫上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陆修泽望着闻景,想要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