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宗室王孙和三省六部官员紧随其后,乌压压一大群人。
大臣们轮番歌功颂德,然后是使臣们繁荣啰嗦的贺词,接着是六王李贤和新科进士们的斗诗大会……
裴英娘光是坐在一旁听着,都觉得累。
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侃侃而谈的李贤吸引走了,她执起鎏金舞马衔杯纹银壶,走到李治的坐席前,屈身跪坐,为李治斟酒。
菊花酒甘美清凉,养肝明目,正适合李治饮用。
李治打发走一拨拨献殷勤的朝臣们,专心和坐在右手边席位的太子李弘说话。
李弘入秋以后时常生病,面色有些苍白。
李治细细问他每天几时起身,几时就寝,一日膳食吃得香不香,事无巨细,有些问题连太子妃裴氏都答不上来。
裴英娘看太子妃有点窘迫,含笑道:“阿父歇口气,尝尝今年新酿的菊花酒。”
李治笑了笑,示意宫婢给裴英娘添座。裴英娘年纪还小,没有单设坐席。
太子妃裴氏低头整理臂上的藕荷色夹缬披帛,悄悄松口气,太子近来行踪缥缈,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李治问的问题,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
宫婢抬来一张胡床,安放在李治身边。胡床并非床榻,是一种方便携带的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