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羊肉馎饦,放在裴英娘手边,“娘子,她告假了。”
裴英娘沉吟不语。
“娘子。”使女跪在廊外禀报,“相王来了。”
李旦不是一直在永安观吗?
裴英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为她的名声着想,李旦昨晚留守在永安观的事情是瞒着人的。今天一大早他特意在使女们醒来之前离开,然后又在众人的注目中折返回来探望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等等,李旦来了?!
裴英娘很想立刻倒地装死。
她扫一眼廊檐下的木质地板。早膳她通常是在庭院前吃的,对着红花绿树吃饭,眼睛清亮,心境开阔,胃口更好。
彩衣使女们在园子里修建花枝,洒水浇花,忍冬和秋葵跪坐在簟席旁烧水煮茶,她面前的小几上琳琅满目,摆满各种吃食……
这种时候,倒地装死好像不太适合。
而且木质地板很硬,倒下去说不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她握紧银匙,低头吃馎饦。
李旦今天没穿圆领袍和皂靴,着一袭绯红色宽袍大袖衫,锦缎束发,趿拉着漆绘枹木屐走过庭院,意态潇洒。
他平时很少做这样的装扮,永安观的使女们纷纷纳罕,偷偷摸摸盯着他看,被忍冬一个严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