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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息后,李显哇哇大叫着冲出花丛,他刚刚被某种不知名的小虫子蛰了一下,嘴里胡乱嚷嚷,扯开喉咙,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什么皮开肉绽的重伤。
李治摇摇头,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吩咐宫婢过去照料李显。
裴英娘腿酸,没有出去玩,宫婢抬来棋桌,李治手把手教她下棋。
她手里拈着棋子,探头张望亭外,听着李显一阵一阵嚎叫,笑得前仰后合。缚发的彩绦随风飘扬,眉心一点殷红朱砂,可怜可爱。
笑着笑着,亭子里静了一静,李治放下手里的琉璃棋子,盯着她看。
她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收了笑声,捏紧棋子,怯怯地低下头。
她不该幸灾乐祸的,李治肯定不高兴了。
一只宽大的手盖在她头顶的螺髻上拍了两下,动作轻柔,李治抬起她的脸,“小十七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经常这么笑,好不好?小娘子多笑笑,以后长大了越来越漂亮。”
似乎怕她不信,他指指亭外围着李显奚落嘲笑的李令月,“你姐姐小时候最爱笑了,所以她长大了格外标致。”
像是吃了一大碗绿蚁酒,她脑袋晕乎乎的,仿佛踩在云端上,茫然忐忑,踏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