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担惊受怕太劳神了,她白天明明睡了很久,不知为什么这会儿还是犯困,得知薛绍和李令月都没什么大碍,她掩嘴打了个哈欠,在李旦身边蹭来蹭去,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安心沉睡。
等她睡熟,李旦侧过身,让她靠着自己睡,动作小心翼翼的,尽量轻柔。
床帐里一片漆黑,他以手支颐,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久久无法入睡。
月份太浅,奉御暂时不能确定,先不告诉她吧,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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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阴沉,北风裹挟着米粒大小的雪籽,打在屋瓦窗棂上,噼里啪啦一片响。
裴英娘掀开罗帐,看到内室暗沉,以为天色还早。
等半夏和忍冬端着漆盘进房,告诉她已经是巳时了,她差点打翻茶杯,懊恼道:“这么晚了?”
半夏为她挽发,“殿下看娘子睡得沉,不许我们吵着您。”
她匆匆梳洗,急着去看望李令月。
李旦从外面走进房,把她按回食案前,“用过朝食再去。”
监督她吃完两碗热黍臛,这才点头放她出门,叮嘱半夏和忍冬,“外面在落雪籽,砖地湿滑,娘子走路时你们当心照看,扶稳她。”
几个使女恭敬应喏。
昨天总管冯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