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兴致地一笑:
“你猜,骆衡把那尸体和金叶子,埋在了城郊第几棵柳树下?”
闻人隽一顿,眼眶红红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东夷山君已经微眯了眸,幽幽一叹:“是第七棵呀,第七棵歪脖子柳树下,因为他养的小猴子,也刚好七岁了。”
跟了骆衡七年的小家伙,一直被骆衡叫作“小衡”,当一点点扒开泥土,在树下亲手将它的尸骨埋进去时,骆衡觉得自己也跟着死去了。
他没有再背那个可笑的书篓,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盛都,他也没有再回自己的家乡,因为那里说不定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他只是孑然一身,去往了大梁一处最边陲之地,青州。
在那里,谁也不认识他,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他每日在街边架个棋摊子,五文一局,输赢翻倍,勉强糊口混日,收摊了就去饭馆打点酒,一路喝一路脚步踉跄,散乱的长发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瘦削苍白的下巴。
小衡死了,骆衡也死了,从前那些远大志向像也埋在了柳树下一般,他一颗心再也掀不起丝毫波澜,每天只是行尸走肉地活着,直到那年秋末,他迎来了自己十六岁的生辰。
那天不知为什么,骆衡麻木的心中比往日多了些起伏,他忽然很想早点收摊,回去为自己做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