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快的一句,成了付远之噩梦的开端。
此后无数个深夜,母亲都手持一把戒尺,守在他旁边看他练字,强行逼着他纠正过来。
“没有为什么,你父亲不喜欢,你就必须得改!”
才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只以为自己是个“异类”,哭着用右手握笔,艰难地从头学起。
不仅如此,在平素生活当中,他也得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左手,一切以右手为主导,和普通人一样,不能显露分毫差异。
这种对“天性”的残酷抹杀,痛苦地像被人活剥了一层皮般,付远之生生咬牙忍了过来,等到七岁时,他的右手已经能运用自如,一笔书法更是让府里的先生赞不绝口。
但这时候,问题又来了,他的那对双胞胎哥哥,委实不是念书的料,又叫自家母亲宠得无法无天,每被他比下去一次,就会想方设法地寻一次他的麻烦。
他喜欢的书卷会被泼上墨水,毁得干干净净;
他用惯的毛笔会被折成两半,插在蟾蜍的尸体上;
就连他藏在桌子里的心爱算盘,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翻出来,每一颗串珠上都沾满尿臊味……
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他埋下头,咬紧唇,在耳边那些夸张嘲笑中,把所有侮辱通通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