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败坏,目眦欲裂,额角的青筋根根爆出,甚至抛弃涵养,愤怒地爆出脏话。等他白费力气地发泄了很久,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膝盖以下空空如也,小腿不知所踪。
我想去你身边,但是没有用以行走的腿,真是悲哀。
于是他又放弃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那间小旅馆被烧成黑漆漆的一片。绝望中,他自嘲地捂住脸:长大后的自己,跟十二岁的自己没有区别,依旧那么的软弱无用。
梦境本该像往常一样到此结束,但这次,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有什么新的转折在等着他。他抬起泪水朦胧的眼睛,像座雕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注视着那片焦黑的墙。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一个黑影终于从火光中出现,被慢慢放大,模糊的轮廓也渐渐清晰,那个人正在朝他走来。嘴角噙着坏笑,吹着曲里八拐的口哨,手插着兜儿,吊儿郎当。
尽管他的眉眼间跟少年时不复相同,尽管他们之间横亘着陌生的时间长河,在看到人的那一刻,所有的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失而复得的欣喜在梦里被放大千倍万倍,白格几乎激动地跳起来。
事实上,他真的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
客厅里传来一声砰然巨响,有人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