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他手一抬,床头的闹钟便飞到了他的手中,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指针显示现在是半夜三点二十八分。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女人埋在他的肩窝,睡得正香。
    他盯着这个女人看了很久,连指针每一次移动的声音,都像是此时此刻的伴奏,直到时针指到了四点整,他才小心地将自己的胳膊从这个女人的头底下抽出来,然后慢慢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那个他在纺织会馆一时兴起买给这个女人的俄罗斯套娃就摆放在床头柜上,金发红裙的女郎笑容迷人,就像那个睡在他身后的女人一样。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的金发像是流淌的绸缎,平铺在枕头上,肌肤莹白,那一点点红色的吻痕覆盖在这样的皮肤上,显得淫靡而美丽。
    他有过不止一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到最后,也都只是他人生中的过客,正如他对查尔斯所说,他早就忘了曾经使他快乐的事,而他所设想的未来,也只有他一个人,为了他的理想,奋斗到老,奋斗到死。
    他抽出了旅馆自备的钢笔,在旅馆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串话。
    写完又嗤笑了一声,笑自己,也不知道写下这样一句没有意义的话干什么。
    你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马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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