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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悠悠,驶过桥洞。孟七七的伞挽留过随风摇曳的细柳, 也挽留过翩跹的梅花瓣。岸边的梅花已然零落了, 也不知飘到孟七七伞上的那一朵, 是否是某一株树上最后的那一朵。
他时而也会招呼传家往岸边靠一点,油纸伞伸出去, 伞面朝下, 将飘落的花瓣和飞絮装进伞里,似不忍它们流落水中。
鬓角斑白的船家笑曰:“公子好雅兴。”
“非也非也。”孟七七摇头, “流水落花本是雅事, 这花谢了, 顺着秦淮河游遍金陵,岂不快哉。只是小生图一时玩乐罢了。”
船家闻言,不禁爽朗地笑出来。文人侠士多风流,在这纸醉金迷的金陵城中更是。也不知是这城太风流, 还是风流的人多了, 城池也染了颜色。
只是似这书生一般坦诚的人却不多见。
一来二去, 两人熟稔不少,船家问:“这天未下雨,公子撑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