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乐奏得绵长。他一套接着一套衣裳换,说什么话,往哪里走,面上永远都得持着最庄重的表情。几个时辰下来,人饿得头晕眼花,筋疲力尽,连暗骂这些破规矩的精神都提不起,更何况再同那些廷臣虚与委蛇。
此刻,太常的脸忽近忽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那些无聊的言辞流水般欢快地淌着,英奴忽羡慕起那些名士来,整日标榜风流任性,从来不用守这些乱七八糟的礼制。
到底是什么人,能制定出这么繁琐的一套!英奴强忍不适,压着那股不耐,若有可能,他真恨不能下去把那太常扇晕,这么想着,心底生出几分快意,斜睨着底下众人,不知他们此刻作何想。
如此胡思乱想了半日,太常何时闭的嘴,他竟没注意到,还是众人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才意识到太常终于结束了那一套又长又臭的长篇大论。
“太常所言甚是,就按此拟旨。”英奴张嘴就来鬼话,态度之恳切,自己几乎都要信了。
底下诸位神情无恙,谁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英奴揶揄地瞥了一眼,目光在大将军身上稍做逗留,很快移目他人,他的皇叔踌躇满志,倒从不屑掩饰,可谓真性情。
偌大的太极殿里,烟压压一众人,放眼望去,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英奴不无悲哀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