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他一袭身影转过长廊,消失于拐角处,顾曙嘴角的笑刹那凝结成冰。
高空中忽洒落一阵雁声,冷月如霜,园子里的风刮得起兴,栅栏处的木芙蓉却开得正好,渗着清冷月色,斑驳花影摇曳不止。顾曙立在冷风中许久,目光复又照旧,看起来依然是如玉佳公子模样。
比起顾子昭,他更关心并州前线诸况。
天色变暗,落了一阵微雨,地面潮湿,阴风刮过骨头似的疼。半月以来,成府隔几日便可收到赵器书函。行军的线路,并不是由建康往西北经上党郡北上,而是经由冀州,进入太原郡,直扑其治所晋阳。这样一来,线路确是绕远了。成去非细细思量这其中原委,一人在园子里踱步许久,灵光乍现,明白了邓杨用意。
林敏在时,劝课农桑,废苛捐杂税,并州难得清明几年,人走政息,倒也不奇怪,边境之地,好一时,坏一时,长乐久安确实不易。
如何让归属的异族不再生异心,起祸乱呢?除却林敏的种种举措,是否还有他策?风低低吹,成去非陷入冥想,立在榆树下,被一团团凉气裹着,倒察觉不到寒意。
“伯渊,”虞归尘不知何时从夜色深处走来,提灯而立。
成去非回眸:“你来了,进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