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肯随意唐突了。后来,自己入禁军,偶然才知晓那女孩子的身份。他无从得知她为何会在那年的上元节骤然出现在建康闹市,两人亦再无交集,直到她下嫁乌衣巷那都是后来事了……
思绪来到父亲院落前猛然断了,等他推门而入,透过绣着松柏的屏风,影影绰绰看到病榻上的父亲,心底顿时酸楚起来。身侧杳娘已上来替他褪了大氅,拿出去掸雪了。
“去远么?”成若敖的声音带着一股苍然的味道,缓沉了许多。绕过屏风,还未来到榻前,成去远已听到父亲开口说话。一个念头闪过心头,很快,他发觉出自己的错误来。
榻上人面上像是被蒙了层细土,眼神干涸无光,成去远跪在他身侧,犹疑着慢慢握住了那只露出一角的左手。记忆中的父亲,永远不拘言笑,有着钢铁铸就般的意志。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父亲也是血肉之躯,眼下遂有一刹的恍惚,他分不清父亲是老了还是病了。隐约记起是谁说过,从来都不是渐渐老去,老是忽然而至的。这话许是真的,老则病生……
“儿已辞去职务,就留在家中照顾您,等春日泛暖,您就好了……”成去远低低叙说,仿佛病榻上的人忽如婴儿般脆弱无助,而建康眼下的时局简直比外头的长夜还要重,成去远一时心乱,不由再度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