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静,他哪里都没去,只躺于榻上,让宫人放下帷幄,熄了几盏宫灯,外头月色清明,斜斜照进来,春夜暖气袭人,和着月光,有种说不出的温柔,英奴睁大了眼,看着那帷幄随微风而动,一下,又一下,好似没个尽头。
何时睡过去的,他也记不太清,等被近侍唤醒时,才迷糊想起今日还有早朝,便懒懒起来,仍阖着双目,任由宫人侍弄。
到了太极殿,英奴略略扫了一眼,正迎上大将军灼人的目光,心底又是一凛,太极殿上,直视君父,为臣不尊,他的皇叔虽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眼见僭越的举动越发频繁,越发旁若无人,他到底是不能忍。
而朝议实在没什么可叙的。
西北边关暂且无事,不过是气候反常,今年春种又晚了些时候。多日不雨,天已微旱,水利沟渠之事就显得要紧些,自有大司农底下一众得力官员去办。
该加该减的赋役,一一执行,加的没见百姓受不住,减的自然由当地官员上表大言圣恩,总之,一切平稳有序,纵然有些小意外,只要不酿成大灾,便无关宏旨。
这反倒让人产生种平淡的错觉。
听底下人说了半日让人昏昏欲睡的话题,他的皇叔很快给他提神了。
“臣有事要奏。”大将军昂然出列,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