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成去非早料到她这个反应,书生气,小小年纪就迂腐得可以。
她怎能做这种事?!
仅一字,便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再明显不过的借笔杀人,当日阮家之事,她虽不清楚细则,却也隐约听到一些传闻,事情就是坏在修书上,就是坏在文字上。
文能诛心,琬宁心底砰砰直跳,凄伤中又夹杂些许的愤恨,偌大的阮氏便是亡于此,那些白骨尚且不知葬在何方,就要她做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情,那不如直接让她去死更好。
“你向来不敢言,不敢怒,今天却敢于行,我不想听你那些陈词滥调,只需告诉我,你写还是不写?”成去非撩袍而坐,顺手拿过一本《论语》慢慢翻着。
琬宁早涨红了脸,迟疑抬首,两只手不觉握到一处:“我不写。”
“很好,”成去非头也不抬,似乎真的在认真看手底书,“是不是觉得自己风骨不让君子?”
“你以为你谋道不谋身,就是君子的以当仁而不让了,今天不做这事,便能独立不惭于影,独寝不愧于魂了?阮姑娘倒把沽名钓誉学得像模像样。”
由着他说,琬宁只死死咬紧牙关,她已拿定了主意,哪怕他盛怒之下杀了自己,也断然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暗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