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太傅抱恙是真,成去非又没病没殃,江左一众世家都病了?他们沉得住气,荆州自然也沉得住。”
“可以大将军性情,一旦……必不容我荆州……”周密感慨摇首,许侃笑道:
“令伯看得长远呐,但也无须太过忧心,令伯可还记得并州之事?大将军是有人事任命的权利,谁也管不住,不过,真到了各州郡,能不能服众还另当别论,人到了,是不是能活着再回建康,那可不是大将军能掌控得了的,要知道,这世上,最难的便是人心呐!”
说着下笔自如,也不过是你来我往寒暄的话,直到末了才附上一句真意,许侃再三斟酌,确定无误后,才把书函交给周密:
“太傅倘真糊涂了,那也是天意,所幸成家还有聪明人,令伯只等看这一出好戏,不远了啊!”
言罢意味深长看了周密一眼,待周密走后,一个人静静思量江州之事,很明显,摆江州一道,是为防荆州,许侃不由冷笑,目光无意落到一样东西上。
一方砚山,先帝特命宫中砚务官为自己所造,犹记当日先帝言笑晏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贺词质朴有情,朕很中意。”
彼时自己潜心向学一段时日,为先帝写的贺词,亲自执笔,得先帝褒奖,这一幕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