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公主内室,眼前景象让人吃惊。
公主一身缟素,芳寒见她进来,忙拿了丧服过来替她穿上。琬宁脑中一霎空白,只想着宫中出事了,许久不曾再念及的身影再次毫无预兆跳跃至眼前,芳寒见她瞬间变了脸色,眼神空空如也,小声道:
“是太傅去了。”
太傅去了!她脑中轰然,心急急往下坠去!再看公主,依然平静如水,只闭目捻着串珠。
消息连夜送入宫中,太后今上等人皆愕然不已,三日前接到的还是太傅康复的佳音,如今回想,怕是一时的回光返照罢了。来人除了报丧,另呈太傅遗令,英奴认出这是成去非笔迹,遗令上言辞简洁,要求薄葬。
依典制,太傅当用少牢礼。英奴心底苦涩不堪,成若敖死得毫无预兆,三日前的一丝欣慰荡然无存。大将军的面容越发狞厉起来,英奴怀疑自己在这毫无希冀的焦虑中已产生了幻觉。
很快,翌日太傅病逝的消息便传开,朝野震惊。
一时人心惶惶,建康城中流言暗起,最初的“太傅父子冷如浆”已然变作乌衣巷大厦将倾,口耳相传中,更添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吊诡。
丧礼一事,自然格外引人注目。帝举哀于朝堂三日,遣大鸿胪持节监护丧事,诏赐秘器,朝服,钱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