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量他几眼,发出一声喟叹:
“哀家不怪你,只是眼下担忧天子,你这边快刀斩乱麻是好事,可天子终究还在钟山,那头会怎么应对,想必你早细计算过,太傅虽已不在,”太后刻意留白,顿了片刻才继续:
“可哀家信得过你成家,望你不要辜负哀家才是。”
话中深意点到为止,这是要他力保天子安危,成去非跪了半晌才再次深深叩拜下去:“臣谢太后恩典,也自当牢记太后训言。”
后头赵器早跟着下跪,待成去非起身时才渐渐舒展开眉头,紧随成去非而立,这一日,像是把一辈子过完了似的,可只要站在大公子身边,他便觉安心。
再想到太傅,赵器鼻头酸楚,眼眶中不觉已蓄满了泪。
荒茔雾暗,蒿里谁邻?
挽歌盘旋在天地之间,鸡笼山累累旧冢积雪宛若白头。
早有人察觉出异样,送葬队伍绵延数里,扶柩的却是成家幼子成去之。
有人实在忍不住问起,成去之哀毁骨立,语气悲怆:“长兄和二哥悲恸太过,昏死不能行。”说罢真就热泪不止,嚎啕大哭起来,众人见他年幼如此伤怀不好再相问。
队伍蜿蜒而上,灵柩是千年楸木做就,任是这些壮年男子,咬着牙,期间走走停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