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复又望向众人,“今卿与天子相随,令于天下,谁敢不应者?就是荆州许侃,也不敢妄自顺流而下,他心里到底有着先帝,岂敢造次?”
众人纷纷附言直道“所言在理”。
“咣当”一声,大将军忽掷剑于地,看着从驾群臣道:
“我观乌衣巷其意,欲夺大祁也,我乃先帝钦定托孤重臣,焉能独善其身?”
这一句振聋发聩,英奴听得耳鸣,仍只默默看着群臣一言不发。
倒是从驾的群臣们,纷纷朝他作揖行礼道:
“今上宜下诏免成去非官职,拒太后令,征各地都督,共讨乌衣巷逆贼。”
“即便逆贼真的敢犯上作乱,杀至江州,今上亦可于两军阵前拔剑升撵,怒斥逆贼,贼自溃乱!”
难得最后一条路都替他想好,英奴看了看大将军,鬼使神差唤了一声:“皇叔”,这个称谓多年不曾出口,就是大将军也兀自怔了一刹,两人目光相接时,竟生出几分不真实,英奴缓缓低语说了句:
“朕信得过皇叔。”
他第一次不避其锋芒,用一种异常平静的目光就这样望着大将军,仿佛真的是至亲骨肉,性命可托。
大司农观望两人半晌,就势行礼:“今上疲乏,还是让人伺候安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