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也不强留,任由他先去了。
“说吧!”成去非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起来,步芳却不肯,只是稍稍抬了脸,眉目紧锁:“还有一事,小人思来想去,还是得禀明。”
成去非皱眉瞧了他一眼:“废话见长,说。”
“这一处上游本有密林稳固土壤,即便是堤坝不堪,也不该有滔天的洪水滚滚而下,土地流失得厉害,堤坝本就有问题,再加上人为放水,才有了今日之祸。”步芳说着又起了一头汗,遮袖轻拭了一番。
成去非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步芳是治水的,水利农林多有涉猎,所谓术业有专攻,自有过人处,犹疑看着他:
“你是说,跟上游的林木还有关系?”
“是,”步芳颔首,“上游林木被砍伐过度,留不住土,泥沙俱下,遂成祸端。”
解释到这里,成去非才明了个中曲折,上游的树林,多半是被大族们肆意砍了大兴土木去了,这事乃常态,他倒从未往这上头想过,如今经步芳点破,果真大有道理。
“小人特意去考察多日,基本不会错。”
成去非凝神看着步芳,才发觉本就烟瘦的人,如今看起来更像是逃荒的流民,低声说了句:“提醒得好,辛苦你了。”
“大公子,”步芳一时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