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了,难怪前几日韦家子弟韦述,求试宛陵令,十分恳切。
王朗有心,文稿里除了颇成系统的著述,亦有断章小札。其中有一条便是记述官员调任频繁之事,照朝廷规章制度,地方官员应六年更换一次,可实际却是:县级地方主官一度任期只有一年,更有甚者,一年换了几任,不过是为了谋取更多的“迎送之费”而已。
而那些封疆大吏,譬如荆州许侃,任期又远超六年,长期霸占着膏腴之地的都督刺史们,把持着一方财政军政,中枢微弱,钱物两缺。而吏治大将军把持经年,更添混乱。如今西北边防日益严峻,成去非挑了挑烛火,把那周将军的来信又重读一遍,缓缓提笔蘸墨,思忖良久,方落下笔。
一连几日,除却上朝,成去非其他时候不再会客,只潜心研读王朗赠与的这一卷书,直到这一日,虞归尘来访,才知道王朗已去了三五天。
果然没人来报丧,王氏一族扶柩北上,建康从此不会再有王氏族人。两人低语交谈着,才士凋零,哀起于心。夜深,外头忽下起了雨,风吹得急,帷帐四起,案几上灯花簌簌而落,两人的声音被风雨声淹没,便双双起身,立在屋檐下看那雨帘幕天席地挂下来。
“我本想送些财物,念及太夫人,只能作罢。”虞归尘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