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去非忽道:
“今天是我母亲祭日。”
毫无情绪的一句,听得琬宁心中蓦然一恸,怔怔向那屏风瞧去。
雾气弥漫,空气湿润且含着一股清清凉凉的香,琬宁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些什么,脑中尽回荡着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心底不觉漫上来一缕悲辛。
他浸在热水里,身子渐次泛上来些暖意,便缓缓阖了眼,不知外头动静,半晌才低问道:
“你走了么?倘是没走,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琬宁心底轰然一软,她就这么没用,被他拿捏住命门,稍假词色,就能叫她不得不转身,她愿他是真的,有那么彷徨的一刻,他亦会需要她,正如她从来都需要他。
“您说,我在这听。”她心里酸软,就势坐在了胡床上,外头的雨声,清晰入耳,滴在心头。
“我要你到我身边来,你可愿意?”成去非声音仍是懒懒的,更像是快要睡去的感觉,琬宁心头诧异,他素日里是铁石铸就的一把武器,总让人产生那不是血肉之躯的错觉,眼下是病了么?
胡乱想着,只听他继续说:“你不要害怕,只是请你为我添些热水。”
琬宁慢慢起身,一直绞着的双手游移攀上胸口,立了片刻,垂目绕过屏风,见浴桶旁也摆着两具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