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如无异议,北仓的案子,廷尉署就要把卷宗呈送到今上那里了。”
此时,成去非心底确实踟蹰,他本不该在这最后关头任由堂兄打开豁口,但官粮私盗给前线将士,最关键的是,盗粮的是他成家人,最终得利的还是他成家人,“将在外,本就是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古往今来,向来都是运作只在人心。
开疆实不易,守土亦苦多,边事已艰难至此,他决不能松手西北这一块,留他人间构成家的漏洞,可案子就这么结了,他便要于心有愧,叫他如何心安理得地再去清查他人?欺君欺天欺法,所为所不为,在这瞬息间,就彻底让成去非领教了极易极难亦只关乎人心。
此次长考未免太久了些,吴冷西并不知他心中挣扎,正如覆热汤,意似油煎,只见他额间竟恍似沁出一抹细汗,一时便也低首缄口。
直到成去非闭目一回,回过神来,才道:“将军所说,我不能不权衡,”说着,目光已渐渐冷却下来,“至于剩下的,该找谁问话,接着问,官仓这一连串的事,最后必须得有个说法,国本再不整顿肃清,朝廷无以为继,是要招大祸的。”
吴冷西亦懂事体的严重急迫,便道:“那些粮食必须得及时处理了,这样搁在粮仓里头,也毁仓库,海灾一过,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