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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勺一勺地喝反倒不能行,你屏息,一口气仰面咽下去,这样更好些。”成去非怕她半途又呕出来,把碗递了过去,“能端稳么?我拿着恐怕你更不方便。”
琬宁不忍拂他意,颤颤接了过来,依他所言,一鼓作气悉数灌了满嘴,逼着自己一点不敢逗留,直接吞咽进腹,少顷,才察觉出那片苦涩仍遍布舌间,成去非把清水递给她漱口,琬宁不习惯他这般照料,心头微觉别扭,转过脸,小心把漱口水吐到铜盆之中,怕溅脏了他衣裳。
成去非自能察觉出她这番举动意味,有意不给她帕子,径直拿衣袖替她拭了嘴角残渍,果真,琬宁不觉间朝后躲了躲,满目诧异地望着他。
“你无须跟我避讳,”成去非这才拿过帕子,复又擦拭一遍,“你的病因我而起,不管我如何照料都是应做的,”说着忽一笑,“我自问不欠人什么,如今总欠着你,倒成了我的辖制。”
琬宁却无端想到另一种情形,虚弱看着他:“倘我是因我自己病了,与大公子无关,您还会如此么?”
她本不是喜欢发难的人,许是因身在病中,总要旁逸斜出胡乱想些事情的,成去非当真被她问的有一瞬的踯躅,外头月光已冲破云层,横过澹澹的天河,映了满窗的白霜。
两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