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过长过密的眉睫反倒成为他此刻最佳的掩饰,似乎那所有的表情都藏于那片阴翳之下,而实际上,天子心里清楚,尚书令实则是无甚表情的。
“中领军,禁军之首,天子安危所系,然而他此刻人却身在囹圄,诸卿可知为何?”英奴环视一圈,此时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又各自看向一边,却终难掩心中惊愕,英奴兀自冷笑一声,已拈出吴冷西的奏表,“念出来。”
身侧近侍答声遵旨,接过奏疏,高声诵起。
奏表不长,无非云北仓丢粮一案,守仓将领监守自盗,更有中领军牵涉其中,窃国家公粮,以充私门,短短几行,不过把事情大致脉象表清,内里详情并无细言,众人清楚,该细说的,自然都在卷宗里,廷尉只对天子一人负责,天子亦无公布卷宗的道理,只此奏表,便也是晴天霹雳了。
北仓一案,竟上来就扯出乌衣巷成家人,且又是身处禁军统领之高位的成去甫,这个案子怎么审出来的,众人亦多有耳闻,正是如此,百官不能不侧目,众目睽睽之下,只把目光纷纷投向了成去非。
英奴似有若无朝台阁一众人瞥去几眼,方道:“北仓的案子,是钦案,是御案,虽说一开始便交由廷尉署,可朕唯恐廷尉署查案不力,曾命尚书令协同审案,后又命吏部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