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非并不能听惯,微微一哂:“听你这口气,我以为我人还在台阁。”
说罢却静静看她写字,等真的耐心瞧上半日,才想起自己不曾认真看过她执笔的模样。她是削肩,更添文弱,落笔却不乏韧劲,成去非一面打量着,一面努力回忆她刚进府时是什么样子,可记忆是空白的,大约有那么些模糊的影像,总归不是眼前这亭亭春柳的好颜色。
等她搁笔,成去非才踱步到跟前看了,白纸烟字上圣人的话,异常醒目: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琬宁因他就在身后,一时间心又重重跳起来,不敢看他,只看着字道:“尚书令不是这种人么?”
一语既了,脸上热的难堪,成去非付诸一笑:“这又是曲里拐弯赞誉我?”
琬宁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热的难堪:“尚书令如不是,何苦每日辛劳至此?”
成去非见她神情极为认真,却听得牙酸,敲了两下案几,笑看着她:“你不是我台阁下属,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尚书令地叫?”
琬宁微窘,应了声:“是,大公子。”
她低首红脸的样子,于这一刹那,甚是可爱,成去非便把她拉至怀中,低声问道:“你跟我说说,上回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