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于跑腿打杂的小厮牵来一头骡子,跟着郑重一道去西仁里,临行前不忘千叮咛万嘱咐了:“这从廷尉署来的,可得伺候好这尊大神,平平安安送走,就是造化!”
西仁里离这半个时辰的路程,今日天不好,一路上时不时见着那乌鸦背着带病色的日头,三三五五,飞来飞去,再有村落入口围了几株杈桠的老树干,就势望去,像怒龙伸爪。
远看是烟纷腾腾,近听是呱呱乱叫,郑重隐约觉得怪异,扭头问小厮:“这西仁里虽是乡下,可好歹也算天子脚下了,怎如此凋敝?”
小厮有段时日不往这边来,也觉惊诧,只得模棱答道:“大人,眼下冷,乡下自然比不得京畿,树叶一掉光,可不显得凋敝。”
说着牵着骡子上前,四下顾望一番,才道:“大人,您看小人是在这给您看马,还是陪您一同进村?”
郑重把缰绳随手递给了他:“你留在这吧。”
路边衰草丛生,似乎连蚂蚱都死绝了,郑重卷了一襟子的苍耳,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石条旁,坐下正想把那扰人的东西摘了,忽意识到这人家大门闭的严,再探头看看附近几户,家贫些的,柴扉紧掩,家富裕些的,就像他身后这一户。等敲了半日门,也无人应,郑重试探往里一推,门竟自己开了,也不曾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