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首肯,依言行事而已。
三五日后,主审的三司终是将顾未明最终画押的口供呈了上去,天子并不关心这其中是否用刑,顾未明虽是舌锋如火,目无余子的性情,向来负地矜才,但终究是故家子弟,是玉叶金柯,难能受刑余之苦,但天子无意过问,只命御史大夫沈复坐了:
“大人昼夜不歇,辛苦。”
沈复却先跪倒:“臣有失察之罪。”
英奴无谓一笑,这说辞他听得太多太腻,沈复为人他还算看得过眼,上回官仓的案子他也是这般说辞,是众人都少不得这番说辞。事实也确是如此,当初弹劾石启的劲头御史大人给丢哪去了?即便石启私德却有亏欠处,可沈复所为,到底是堵了土断的路,英奴在这上头多少对他是有怨气的。连着两个案子,他沈复的确是失察,内察百官,也不知他每日都察到些什么了,知天命的年纪就很老了吗?英奴让他起身入座,只管问道:
“既有了定论,沈大人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置方好?”
沈复随即直起身来:“此事自然由今上来定夺,臣不敢置喙。”
英奴不以为然:“案子是你们审的,如何量刑都不曾商议吗?”
天下的案件,无论大小,倘都依照《大祁律》的白纸烟字来,那是再简单明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