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容小人爬上去瞧瞧,怕别是老鸦在上头偷筑了窝。”
“天寒地冻的,要筑巢也早该筑好了,平日里都不曾见,难道那丧鸟突发奇想跑来筑巢不成?!”顾勉的无名火越发炽烈,劈头盖脸便把出头的这个骂了一通,其他人都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只道枪打出头鸟所言果真不虚,一壁幸灾乐祸那爱显摆之人终受责,一壁又忧心不止,顾勉平日里少言少言,也罕有动怒的时候,眼下一触即发的火气,到底让人惴惴,府里自六公子被带至廷尉署,气氛便这样僵硬压抑着。
“都滚,都滚!”顾勉甩袖折身仍回房中坐了,还是不让掌灯。不多时,竟又听得那一声声哀鸣不止,心头更乱,正欲再度唤人,却见刘氏执烛而来,怔了一怔,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一时无话,便双双回到屋子里,就此相对而坐。
沉默有时,还是顾勉先沉沉开口:“夫人可听见了寒鸦之声?”
刘氏点点头,来时已弄清,园子外头几株树上的确盘旋了数只,时不时叫唤上半晌,她已命人点了火把上去,并无老巢,那鸟偶一着枝,少顷便振翅而去,不一会,又自回来,如此反复,的确让人心烦,刘氏无法,只能让小厮们举了火把,先停将在树干上头,用来震吓,除此之外,别无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