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办事不力的委婉怨言,成去非听得明白,负手踱步上前道:
“时人所愿,不过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大人如今可谓得兼美之好,可大人仍要说这境地是为樊笼,倘大人真意欲返自然,出十丈软红之外,晚辈倒有个法子。”
温仪笑道:“伯渊请说。”
“上书乞骸骨即可。”成去非遥遥望着那帷帐中隐绰人影,正是伶人们在奏乐,以导仙鹤亦舞亦鸣。
寥寥数语,说的温仪心底一惊,脑中转了几圈,想着以成去非的性子,断不是轻易玩笑之人,尤其此刻,乌衣巷的大公子面上仍是寻常冷淡神色,顿叫温仪心中浮起一丝惑然,又夹带着几分不安。
成去非已信步走动起来,一一扫过这周边景致,微微仰面道:“前人张季鹰有莼鲈之思,大司农怎么就不能有白鹤之念?再者,大司农为官几十载,想必早厌倦这其中百寒百暖,乍阴乍阳,实在不能不让人艳羡眼前这白鹤,朝戏于芝田,夕饮乎瑶池,如此陈情,今上自会体恤,箕山之风可得矣。”
闲手拈来这么一桩,就让温仪几乎无话可接,他这才意识到,今日乌衣巷的大公子,是别有图谋来了。末了这两句,是替自己连请辞表都想好言语了吗?温仪此刻到底生了不满,这半日下来的那点兴头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