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体,他的字好归好,但却看不出到底是学的哪家,正无边无际回想着前人书法,成去非已提笔落字:
“自然是老师。”他这会亦沉下心来,却不想多提恩师,唯纸上笔尖游走,琬宁在一旁默默看了会,小声赞道:“胸中翻锦绣,笔下走龙蛇。”
成去非哼笑一声:“这半日我当你是金人三缄,原来是思量着如何吹牛拍马。”
琬宁窘然不已,想起他当日告诫自己的话来,他这人似乎并不喜别人称赞,她怏怏不乐念及此,只道真心实意夸奖都不可,世间哪有这么难伺候的人呢?
外头婢子的声音忽起:“大公子,时辰差不多了,奴婢伺候您穿衣?”琬宁一愣,刚想着“伺候”二字,就自有人来伺候他了,她心里不知怎的,微微一酸,转念觉得自己好笑,便退至一旁,看婢子上来如何侍奉他换朝服。
成去非看着琬宁叮嘱道:“你留心些,下回就让你来做。”一侧几名婢子正前后忙着,闻言虽不敢出声,却都无一例外笑了一笑,。
待婢子给他中衣外头穿上绛色外服,束好革带,底下则穿素袜,着乌皮履,最后,婢子才给戴上那进贤冠。琬宁两手交在身前,如此看了半日,差不多记下,成去非摆了摆手,婢子们纷纷退去,他才走向她跟前:“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