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也。今在北地,不知君无饥否?无寒否?”
“妾不可去,君不能归,恐旦暮死,而妾徒抱无涯之恨也!暌违日久,拳念殷殷,妾思君甚切,先人云日思夜梦,然君未尝与吾梦相接,是为何故?中心摇摇,腾腾兀兀,每每倚门而望,目之所触,皆君也,面目依然,其信然邪?其梦邪?妾所祈伏者,唯君千万自重,防刀枪之险。”
“临书涕零,不知所言,聊吐愚衷,谨凭鸿雁之传,伫望白云之信。妾再顿首,念念。”
信笺上依稀可辨泪痕斑斑,他完全能想象得出她落笔情形,成去非以手扶额,缓缓阖上了双目。
他的马靴已多有磨损,他的双手已多磨厚茧,他的面容已多添粗粝,而他清楚的是,他的小娘子则青春正好,不知在怎样的孤窗芳草,斜日杏花中写下这字字断肠,落款的日期,花月正春风。
怕是再无人如此相待?成去非重新折放好,眼前似又看见那烟波如许的愁态堆蹙在她的眉宇之间,她的笑靥从来含羞带情,她的痴心从来九死不悔。
而他,注定配不上她。
断续零散的旧事,一一萌动起来,成去非辗转许久才得入睡,杂梦纷呈,不似往日,等到翌日起身时,疲惫未解,一丝明显的倦怠浮在眼窝深处,众将虽有察觉,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