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副将若有所思道。
成去非四下观望有时,明白不见得就真能乱起来,不过中枢的旨意一下,说不定反倒刺激了人心,中枢看似愚蠢的选择,不过是针对他而已,令他齿冷的是,倘真的逼反了徐州,只为削他战功,却让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三军将士白白陷入新的战事,命贱如草芥。百姓黎庶横遭战乱,一样的命贱如草芥。东堂之上的肉食者们,在国朝边境未平,在热血尚未干涸之时,便迫不及待要烹犬藏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并不尽然,肉食者,总是在为自己筹谋的,至于国祚,至于黎民,不在肉食者的谋中,成去非冷冷望着那团团火焰,虽铠甲之下,汗已湿透,然而心却和眼目是一样的冷。
徐州刺史府内的人心,同样是难以平静,激荡起伏的。
“长史教唆公子,换来这种死局,可还满意?”原蔡豹大人的裨将率先发难,蔡元此刻却勇于承担道:
“不是长史的意思,是我自己的意思。”
裨将冷笑不止:“那公子这会可曾看清了中枢的意图?公子是太年轻,书生意气,长史你一把岁数了,何至于如此糊涂?!”
“因为我不想死,不想诸位同僚死,更不想徐州百姓死。”长史平静地看着他,长史的家眷,一切不愿与中枢抗衡官员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