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复不同往日常态,饮了许多酒,步履微显不稳,酒气也浮在空中不散,待和前面人隔出一段距离,方道:
“伯渊你回来了就好。”
说着不由引袖拭了一把眼角,兀自笑说:“我今晚失态了,如今眼神本就不好,饮点酒直想流泪,是该找大夫来瞧一瞧。”
成去非借着月光亦能捕捉到御史大人已显的疲老之态,不由想起双亲来,眼眶一酸,轻轻道:“舅舅当保重身体。”
“你外祖母在会稽听闻你出征一事,日夜忧心,老太太已近九十,每日却仍坚持为你诵半个时辰的经书祈福。”沈复亦借着月光反复打量着成去非,良久方叹道。
成去非听得心下难过,黯然道:“我亏欠外祖一家,一年之中,也不过探望两回,她老人家却如此牵挂我,此次回来,今上想必会许我散几日假,我会去会稽一趟。”
一时两人无话,沈复负手朝前走着,等出了司马门,方道:“徐州的事,你做的,实在出乎百官意料,自然,并州的事,你也做的极好,你父亲倘是知道你有今日之功,”沈复心底悲喜交加,缓了口气,并未继续下去,接着道,“不过高树多悲风,你回来之前,朝中有些风言风语,私下怎么说,怕是更甚,你这两年做的事,”沈复满腹话语,一时没个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