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衣皆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堪堪拥起被子掩了胸前红印,瓮声瓮气道:“外面是下雨了么?”
问的全然是废话而已,成去非一笑:“是,阑风伏雨,这一场过后,天怕就要开始转凉了。”
琬宁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忽道:“是不是胡雁的翅膀湿了雨,就难能高飞了?”成去非实在难能琢磨她偶尔说出这极其孩子气的言辞,到底有何规律可寻,再思想她昨日的气骨非常,心系家国,只觉她这个人亦是矛盾可笑的,却不知她以往在家中本就是这个样子,少女的心思就好似天上的云,稍不留神,便换了模样。
“我以为你要说:大公子走时是早春,如今白驹过隙,浮生若梦,秋日竟不觉至。”他学她哀绪满腹的语气,忽想起她仿他笔迹一事,笑道,“我险些忘了,你有钟士季的本事,是个祸患。”
他话中所指,琬宁了然,正触及心事,偏头想要问他,可“卿卿”二字,让人难为情,便只伸手去拿床头的符袋,那里面不过两样事物:他的一束头发,和他所寄的一枝干草而已。
琬宁把那株草置于掌间,低首相问:“请大公子指教这是何意?”成去非盘起两条长腿,敧枕看着她:“橘园的书你没看么?”
“大公子,”琬宁抿了抿唇,心想这人只会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