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清水,里头已浸着荷叶白藕,事毕小姑娘拈起石板上一朵不知名的红色野花,悄悄往鬓角中一插,俯身瞧向那荡漾水波的瓷缸,似在端详自己,不料那鸡却忽打了个响亮长鸣,惊的小姑娘霍然起身,那朵花就此坠下,成去非见状,上前替她捡起,笑问:
“这叫什么花?”
小姑娘仰起面来,十二、三岁的模样,一双眼睛烟白分明,怯生生看他一眼,旋即垂首红着脸道:“晚香玉。”说罢扭身朝屋里跑走了。
成去非随后即入,只见一苍然老妪正缓缓摇着纺车,那小姑娘见他进来,附在老人耳畔说了句什么,老人颤颤巍巍起身,眯起眼问道:
“请问这位公子是从何处来?”
成去非沉默片刻,自袖管中掏出那封书函,轻轻抚平一阵,那上头的血迹早已干涸乌烟,而刀鸣马嘶犹在耳畔,只是年轻人的尸骨葬于他乡,血肉应早不在人间,一抔黄土,无墓无碑,碧血丹心,不是小武一人的,而是那无数平凡又不平凡的将士们的。
“老夫人,”成去非只觉含了满口的鲜血,几乎张不开嘴,小武的家书是别人代劳而写,他并不识字,亦不会写字,成去非抬首看了看老人那一双泪眼,只把信塞至老人手中,低声道:
“这是小武给您的家书,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