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弱妇孺在失去了她们所能倚靠的儿子、父亲后, 便等于失去了一切。成去非坚持翻出烂账,这罪愆既来自中枢,那么中枢责无旁贷。
是故百官仍在佛事上浸淫余韵之际,台阁所忙碌者,不外乎搬出那些记录不清不明的档案,重新整纳,重新统筹,惟有一个准则:宁可发放复叠,不可漏去一人。
繁忙之余,台阁诸曹郎小心翼翼窥测者,也不外乎悬悬而望尚书令一职的最终归属。国朝不成文之规定,尚书令者一般并无录尚书事大权,二者不可兼于一人。是以成去非既录尚书事,此职是由原副长官递补而上?亦或者是另择人选?众人的猜测尚无定论之际,成去非的递上去的折子却出其不意言表的已是另一种态度:
尚书台既有令、仆,然录尚书事与其同编于一省,职掌相同,如此叠床架屋,以致行事效率低下,耗费人才,颇为累赘,不宜同设。
如此言论,自引人惊骇,朝堂七言八语之下,天子却无异议。录尚书事既职无不总,为实际宰辅,那么暂且悬置的唯有尚书令一职。如此一来,闲言细语顺势而出,或云最有资格任尚书令的顾曙终不能得偿所愿,然也无关紧要,无台阁之首,他尚书仆射副职便是尚书台名义上的最高长官。或云成去非本意怕是在于撤销录尚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