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众人累得人仰马翻,草草买些东西胡乱吃了,歇息半晌,暮色便下来了,郑重一行人翻身上马要赶夜路,走到一半,前面火炬晃动,人声喧哗,一队州府衙门的亲兵喝道拦了他们,一问方知,前头桥断了,三四十人落了水,亲兵正在捞人。郑重心里骂了几句,也只得改道绕路,既不是原路折返,且夜路难行,直到天际翻出一线鱼肚白时,才赶回了廷尉署。
“人怎么不进来?”吴冷西问,小吏笑道:“郑大人他们,一身上下,泥打滚似的,正都换衣裳洗漱呢,怕熏到大人。”府衙上下知道吴冷西爱洁净,自然不会一身臭烘烘来见他,等了半日,郑重终裹了一身澡豆味进得门来。
待郑重把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陈述清楚,吴冷西才轻笑说:“郑大人此举,可谓丙吉问牛,让那些风月主人颜面无存。”郑重呵呵一笑,“大人想夸我,大可直言,偏说些下官不懂的,大人白费口舌。”两人共事已久,虽为上下级,却相处得越发融洽,郑重本比吴冷西年长几岁,且在廷尉署供职比吴冷西要早许多,即便初时对此白面书生私下里不是没有微词,但吴冷西所言所行,很快让人心服口服,如此相处日久,廷尉署倒上下一心,公务上虽常需伴风搭雨,却也无人有半分怨言。
门外小吏叩了几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