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当带她出去共浴春光,囿于高墙深院,总归是无趣的。念头刚动,又思及冬日里去看雪亦有生趣,哪里非要等到春日溶溶?琬宁不知他这半日里思绪纷飞,偏头问道:“大公子为何在笑?”
“静斋有处宅子,名叫听涛小筑,青山在门,白云当户,足慰幽兴,闲时我带你去好了。”成去非信步往那大案旁走,琬宁欣喜道:“大公子当真么?”成去非转头看她,想了想,道:“他那里多的是野趣,一派风流天然。”琬宁点了点头,抿唇笑着,也道:“大公子既说到风流天然,我倒想了,是否大可裁菱荷以为衣,将薜荔以成服,纫兰为佩,拾箨为冠,检竹刻诗,松花当饭,桃实充浆?”她眉目舒展,轻启贝齿,那模样,正是闺中少女抱膝对月一样的绮丽遐想,可比屈子,成去非便走回她身边,轻轻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娘子这是要做草木的知己。”琬宁一颗心怦然直跳,她爱极了他此刻的温柔,却又不敢贪恋,可身子不觉酸软至此,只能被他抱着,成去非见她面上火烫,知她情动羞赧,怕她难为情,遂略一松手,牵她至案前,俯身打量了两眼,赞许道:
“瘦到竹纸应有骨,你这竹木疏朗有致,简中寓繁,脱俗得很。”
木叶阁就有竹,一径数竿,亭亭如玉,翠色动人。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