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却只是缓缓摇首:“大公子不会那样做,我也不会去那样想。”
“你有时未免太聪明了,”成去非低叹,“我同殿下,”他目光忽就冷锐,“她倘是愿意渡我,我自然也会渡她。”琬宁似是了悟,默不作声。良久,方道:“殿下想做什么,您就由着她吧。”
“你这是糊涂烂账,”成去非抿紧了唇,“她的事你不知,你也难能想,你不是那种人,走的路自然与她不同。”琬宁听罢心下颇为感伤,低喃道:“我想走的路并不由我,而非因我是哪一种人。”
成去非见她情愁,也沉默下来,倒是琬宁先努力展颜:“大公子,我很喜欢这雪夜呢。”她走下阶去,仰面往那虚无缥缈的苍穹看,雪花落在面上,点点的凉意,琬宁伸出舌尖,卷进一片,复又无声笑了笑,只是眼角已有隐隐泪星。
成去非看着她清瘦的身子埋在氅衣里,整个人羽毛似的盈盈欲坠,待她再往前走几步,竟恍然有了一瞬的错觉:仿佛这阵风雪便可把她带走,她不属于这人间,亦不属于他,他几乎忘记,她本就来路不明,无根浮萍,不过暂寄此处,他心里没由来觉得一空,缝隙间渗出一丝疼痛,并非全然因为她,又好似也只是因为她,一时惘然,遂大步追了上去,道:“寒气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