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平静问道:
“你再说一遍?”
吴冷西垂下头颅,任由热泪肆意流下,无措至极:“老师去了,我是说,老师不在了师哥……”
雷电下的枝干似要裂开,这一瞬,成去非抬起眼睛,眼前世界是黑的,手中的笔早折作两段,他浑然不觉,复又低下头来,眼底仍是漆黑一片,是的,他骤然失明,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一切才渐渐重入视线,他木木看向眼前人,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吴冷西强忍悲恸,流泪答道:“只因是我亲手杀死的老师,所以我知道。”
成去非瞳孔猛然收缩,吴冷西从未见他如此惊怖目光,心底说不出的绝望,自怀间掏出一把匕首来,颤颤捧到他面前,哀求道:“师哥,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
“说,”成去非一手撑于几案,只低眉死死盯着桃符的字,牙齿格格打战,用尽悉数精力忍耐着不发出一丝异样,“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手已痉挛,额头冷汗不止,吴冷西木然凝望着他,犹如梦呓:
“老师说,复审前是师哥的良机,他说,他说,他了无遗憾,他无国无家,他无妻无子,他只愿师哥好,师哥的道何其孤单,他不愿师哥因他受牵累,他要为师哥做最后一事。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