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担忧正在此间,成去之一怔,振了振衣袖,黯然道:“倘阿兄的病一直迁延加重,不见好转,无论什么法子,都要试一试的,贺娘子,我遣人随你去寻那草药,先找病人一试,再做打算,你看可好?”
琬宁回望着他复又坚定沉稳的目光,用力点了点头。
床榻上的成去非依然深陷昏迷,呼吸时急时缓,琬宁进来后不停将巾帕浸水拧干,如此反复为他擦拭身体降热,听得他忽如其来一阵粗喘,恨不能自己替了他受这份苦楚才好,却明白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唯有死命忍着,只一双眼睛通红,一滴泪不掉。不多时,他中衣湿透,琬宁一人无法行动,唤来外间的杳娘,两人一同将那湿衣换掉,许是一番动静引得他竟悠悠转醒,琬宁本揽他于怀内,他一只手忽搭上自己腕处,琬宁心底猛将一跳,垂首相看,正对上一双黑沉沉眼睛,便颤颤低声唤道:“大公子?”
成去非不说话,只在她腕间稍稍用了微弱的气力,琬宁此刻再也忍不住泪意,已知道了他的心思,凝噎道:“我不走……”说着将他轻轻拥在胸前,他往日如何吻在她鬓角青丝,她便如何吻在他鬓角青丝,情怅使得多日未得的月色也昏黄无力,她却义无反顾要捕捉他染病的不详气息,那恰是她此生唯一所向:
“我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