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是一下被刺激得神志昏迷了, 待四儿走后, 几人面面觑着, 上前劝道:
“贺娘子,您还有伤,请先回阁内等候。”
琬宁竟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她忽弯下腰,扶着一人直呕,心肺间霎时犹如热水鼎沸,烫得她无处可遁,似要将心肠统统呕出才得解脱,无名无形的一股重力已将她摧折到极处,一下下击碎她脊骨。婢子见状好一阵手忙脚乱方托稳了她,待琬宁缓缓抬首,婢子们再去瞧她,心里咯噔一沉,贺娘子的眼睛再不是往昔里她们熟悉的闺中情态,一双眸子化作两朵黑色的莲花一般沉在湖雾间,再也辨不出任何东西来。
自此她便真的也如莲花般,闭合沉睡于一方床榻大小的天地间,只留一脉气息。
凤凰六年七月十五,中元节戌时三刻,骠骑将军成去非身染重疫兼遇刺重伤不治而亡的消息已走出乌衣巷,时人所受震荡绝非言语可形容,尽管自成去非染病以来,似有似无的种种臆想便一早存在:乌衣巷的大公子也非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然当成去非的死讯真的流出,时人的骇然中再无暇顾及半分先前的料想,徒剩骇然而已。
而乌衣巷另一座府邸中年轻的主人,安静面容下,是一颗并不安静的心。年轻的乌衣子弟明白,早于遣出暗杀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