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支出的清单传给二人, 不管他二人如何额蹙心痛, 自顾自道:“可能二位一看数目,也是心底一凉,以为这是官府敲诈,你二人经商多载,少不得打点官府,这其中酸甜苦辣各样滋味也只有自己知晓,不过,大司马并不是你们往昔打交道的那类人, 非钱不行, 这一回不过权宜之计,但大司马也绝不会因此就占尔等的便宜。”
赵器给二人留消化的空档,见他二人愁眉锁眼不知脑中思量着什么, 半晌江门同程立对视一眼后方投石问路:“不知赵郎余末两句有何深意?”
“哦, ”赵器笑了一笑,顺势掏出一张素笺缓缓推至两人面前, “两位,我这话里倒没什么深意, 不过简单几个条陈而已, ”他一面说, 一面暗暗打量两人神色,往前抻了抻身子,压低声音道:
“二位向来高瞻远瞩,这一回倘是谈成,也是为天子尽忠了,来日方长,就是日后二位欲要经营盐铁也不是不能谈。”
他二人却正暗忖大司马此举不过欲以蚓投鱼,官商来往,官府素善东敲西逼,勒索无度,这笺上即便开出一二诱饵,届时能否兑现,官家是否翻脸无情,也全然不能预料,且忽听赵器论及盐铁,心中虽是一动,却又很快掠去。那程立轻咳两声,江门会意,遂笑道: